爸爸去世的那一年，小军才3岁，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围着棺材痛哭流涕，更不明白为什么村里人见他都会说上一句：“以后可怜了。”
家里吹吹打打三天三夜，看着村里人把棺材放进坟墓里，小军才开口问：“为什么把爸爸放在这？”
按照当地的习俗，人死之后，家里所有的衣服都要在坟前烧掉，一件都不能留。
小军妈妈抱着一件衣服放在胸口，任村里人怎么劝都不肯松手。可是，最后那件衣服还是被扔进了火堆里，烧了。
爸爸死后，小军妈妈病了很久，整个人瘦的已经脱了相。虽然每天还是照常去地里干活，但是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灵气，就像丢了魂。
三年之后，小军6岁了。某天上幼儿园放学回家，小军发现家里来了个三个陌生人，两女一男。
小军小心的走进屋里，打量着眼前的几个陌生人，却突然发现妈妈的脸上竟然笑的很甜。他这次恍惚意识到，妈妈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。
从此之后，家里多了一个男人，矮胖矮胖的。他平时并不理会小军，有时候小军想要和他玩，他也是一副视他为空气的样子。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，小军总是不说话，因为旁边的男人从没主动理过他。
小军感到委屈，想要和妈妈说 不喜欢这个男人，有时候自己在床上要辗转反侧好久。妈妈每次见了小军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，但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小军后来才知道，那个男人是邻村的孤儿，因为丑和穷，之前都没有结过婚。
然而，母亲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，就病倒了。那个男人开始喝酒，喝醉之后，有时候会盯着小军看好久，叫一声儿子，小军很怕他。
一年之后，妈妈也走了，小军现在已经明白生死的意义，他像之前母亲哭父亲那样，在坟头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。
以后的日子里男人日日在家里喝酒，喝完酒就打小军，邻里邻居的听到哭声有时候会来劝，可是最后还是把小军留下回家了。
男人既不下地干活，也不出去打工，甚至不让小军上学，撕了他的本子。自己饿了就出去找点吃的，把小军锁在家里，回来后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又是对小军一顿毒打。小军跪地求饶后，男人才扔到地上一块馒头。
男人经常打着打着就红了眼，甚至因为愤怒浑身颤抖起来，小军很怕他。
男人打孩子的事，村里很快就都知道了，有人家想要来领养小军，却被男人给骂出了门。
村里人慢慢就习惯了小军的哭喊声，不再有人上门来劝，也不再有人尝试收养小军。
不久之后，小军隔壁的王大爷突然发现好久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了，就去敲门看。
敲了好久没人开门，最后喊着村里几个壮劳力硬生生把门给踹开了。
